图稿述评 | 金蛇纳福 守望方寸——《乙巳年》生肖邮票

2025年是中国农历乙巳蛇年，也是中国生肖邮票发行45周年。中国邮政近日公布的我国第四轮生肖蛇邮票《乙巳年》邮票图稿，讲述了“金蛇迎春”的方寸故事。近半个世纪以来，生肖邮票在我国一直是集邮界乃至整个社会关注的一个文化话题，尤其是第四轮生肖邮票彰显的多元画风，更使之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无论是“工笔虎”还是“蓝兔子”所引发的网络热议，都反映出社会大众对生肖文化的思考。人们普遍形成了两点共识：生肖形象不是“动物园”和生肖动物写实，而是源于生肖文化的精神图腾；邮票是“国家名片”，不是艺术家展现个性风格的画廊，应坚持国家高度和大众审美标准。正是基于以上两点共识，中国邮政从2024年《甲辰年》生肖龙邮票开始，采取向社会公开征稿的方式，并将这一征稿形式延续到2025年《乙巳年》生肖蛇邮票的设计中。有了《甲辰年》生肖龙邮票的成功经验，《乙巳年》生肖蛇邮票的竞稿程序更加成熟完善，从应征者的专业资质水平，到邮票主题的表达，再到征稿策划、专家评议、群众投票三个环节的具体实施，均体现了公开、公正、公平原则。4月17日，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召开了《乙巳年》生肖蛇邮票策划会，民俗、美术、邮政、集邮等领域的专家济济一堂，共同探讨这套生肖邮票的文化内涵与设计定位。十二生肖中的生肖蛇形象，其创意难点源自人们对蛇的厌恶恐惧。无论是整体还是局部的写实表达都既不符合大众的心理特点，也背离十二生肖作为文化象征、吉祥图腾的宗旨，因此皆不可取。在此集体认知的基础上，就要从大众审美意识出发，从传统文化的角度深度挖掘生肖蛇的寓意和内涵，例如，生肖蛇被称为“小龙”的深刻内涵，其睿智幸运、吉祥寿昌等含义，以及“白蛇传奇”“金蛇狂舞”等表达方式，皆被纳入《乙巳年》生肖蛇邮票创意的参考范围。按照第四轮生肖邮票的设计要求，一套两枚邮票之间的生肖形象还应体现出个体与群体的呼应及色彩上的协调。最终，确定了在“写意”的设计理念下，采用形象辨识度高的装饰性、象征性甚至现代手法，作为邮票设计的重要原则，这也成为邮政部门向社会广泛征集设计图稿的基本要求。在众多来稿中，由美术界、设计界和集邮界专家初步筛选出基本符合设计原则的24幅图稿并一一编号。7月24日，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再度召开《乙巳年》生肖蛇邮票图稿评议会，各位专家评委在24幅不记名图稿中反复比较斟酌，每人再从中投票选出自己认为最理想的3套方案，并一一分析陈述理由。8月28日，大众评选在中国邮政邮票博物馆举行，各行业、年龄段的北京生肖集邮爱好者参与投票，评选自己心目中的最佳设计方案。在这套邮票历时4个多月的图稿评议中，我参与并见证了这套邮票图稿的策划、专家评议等环节，总结出《乙巳年》生肖蛇邮票设计图稿的三个优势：一是广泛提炼、吸收来稿中体现的广大社会设计师的集体智慧；二是经过美术界、设计（艺术）界、集邮界等各领域专家的深度探讨和专业认定；三是集邮者群体代表参与的大众评选反映了生肖邮票的大众审美意识。集以上优势之大成的《乙巳年》生肖蛇邮票，是一套颇具特色的艺术之创。首先，在十二生肖的动物原型中（龙除外），蛇给人一种令人恐怖厌恶的普遍感受，但它在十二生肖中又不可或缺。每一轮生肖蛇邮票的设计，都无一例外地避开蛇令人生厌的特点，而努力开掘出它蕴含的美与可爱。这是一个难题，也是一个挑战。第四轮生肖蛇邮票与前几轮主题相同，素材类似，又要在创意上避免雷同，难度更大。由于既要保持整轮生肖邮票的系列统一性，又要考虑整套生肖邮票中2枚邮票之间的呼应协调，摆在设计者面前的空间更显逼仄。从这次征稿评选的结果来看，全套2枚《乙巳年》邮票图案是在两位设计师的各自方案中分别撷取一枚组合而成，可见生肖蛇邮票设计的确不易。《乙巳年》邮票图案契合第四轮生肖邮票的多元化设计风格。第1枚邮票图案以白底色衬托了一条色彩绚烂的生肖蛇，“中国红”的喜庆色调和花卉、云霓等祥瑞纹饰，为生动的盘蛇造型增添了祥瑞的氛围。这条美丽的金蛇口衔金黄的谷穗，浓郁的富贵吉祥气息和民族风格，凸显了邮票主题“蛇呈丰稔”的深厚意蕴。流畅的曲线与炫目的色彩等写意装饰化手法，将“小龙”的气度与祥和气氛尽展无遗，也使第四轮生肖邮票上的生肖蛇造型呈现出独特的魅力。第2枚邮票主题为“福纳百祥”。一年一度的生肖形象转换，意味着辞旧迎新，“纳福”是新春之际最受欢迎的祈愿词，也是中国传统吉祥文化的核心。按照第四轮生肖邮票的规制，第2枚邮票应呈现生肖形象的群体造型，之前发行的第四轮生肖邮票的第2枚邮票图案常常引发人们关于“三口之家”“四口之家”的联想。面对蛇这种难分雌雄的特殊爬行动物，设计师独具匠心，将“雌雄”转换为“大小”，并运用蛇体的蜷曲特征，使大小三蛇组成虚实相生的汉字草书“福”字。大蛇小蛇会集一堂，便有了家的温馨气息。在米黄色的底色衬托下，暖色调描绘的灵动蛇身满溢喜庆欢乐；三蛇共聚一“福”，又凸显了新春之际家庭的祥和幸福。客观而言，将蛇的形象转化为人见人爱的生肖邮票图案，在设计上存在不小的难度，这就为第四轮生肖蛇邮票的设计提出了创新、突破的新课题。幸运的是，第四轮生肖蛇邮票的社会征稿方式，开阔了设计思路与眼界，融入了时代的格局，最终的邮票图稿不仅在生肖蛇的形象造型上找到了突破点，更展现了与时俱进的思维。目前第四轮生肖邮票的发行已接近尾声，期待后面的两套生肖邮票在保持多元化风格的整轮特征的同时，也能新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