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戳在邮政官局成立之初即向日本定制,为符合当时政府和民间习用阴历的习惯,又顾及到邮件出国须用阳历,设计了阴阳历并列与中英文合用的形式,戳式特大,可谓兼顾到了各个方面,但如此一种较为完善的邮戳,为何在1897年6月大量使用以后,至1899年5月即退出舞台,仅仅只使用了约两年的时间?
据张恺升先生的《中国邮戳目录》研究,大圆戳公历年份之“97、98、99”两个数字和光绪年号之“廿三、廿四、廿五”两个汉字,排列距离整齐划一,未见有横倒错误情形,推定都是分别刻在一个字钉上的。从邮戳的制作上来讲,将这样的年份刻制成活动字钉后轮流使用是殊不可能的。“97、98、99”两个数字刻在一个字钉上,若轮流排下来有百个之多;而光绪年号之“廿三、廿四、廿五”两个汉字刻在一个字钉上,也是无法预先将其排完,因为谁也没法预知光绪帝还能再活几年。以此推测,大圆戳中所排的阴阳历年号,是只能预刻几个,绝非是能供循环使用的字钉。最近赵人龙老在《集邮博览》2005年第八期的文章中披露有关大圆戳的资料,其中费拉尔致葛显礼的包括两个备忘录在内的16页长信,列出了使用大圆戳的30个邮局名称以及各邮局的大圆戳和字钉匣的数量,并说明字钉匣中应增加代表年份(19)00至05年的公历和皇历年份的字钉。从中也可看出,大圆戳在顶制过程中就只预制了数年的年份字钉。
那么大圆戳的阴阳历年号究竟刻制了几年?是否就按费拉尔所要求的刻制到1905年呢?事实远非如此,答案要从实物资料中查找。
笔者手头有——件清代1899年上海寄北京的挂号实寄封(上图),上盖上海和北京的大圆戳,其中上海大圆戳的日期是1899年2月14日(光绪廿五年正月初五日),其光绪年号“廿五”缺失。其时正是农历新年之初,漏掉的光绪年号“廿五”绝非因久用磨损而缺失,可知很大可能是本身就没有设置年号“廿五”的字钉。据张氏《戳目》记载,漏掉光绪年号的除上海一地外,还有大沽、温州两处,另厦门戳光绪年号“廿五”刻成“二五”,也明显是后来自行刻制了补上的。封上的北京大圆戳的光绪年号“廿五”二字,也可明显看出字体歪斜,字钉之位置几与内框线相接,显然是字钉临时后刻补上之故。
再看其他的大圆戳实物资料,我们也不难发现,光绪年号“廿三”、“廿四”都是字形规范,整齐划一的,而“廿五”则显的有点杂乱,字形也欠规范,大小不一。相应的,其阳历年份“97”、“98”也是规范划一的,而“99”则明显不若“97”、“98”的规整。后刻补上的痕迹较为明显。仔细对比各地1898年和1899年的大圆戳,几乎都有这么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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