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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赌简"记

  “赌石”是指在滇缅边境宝石产区,投资者冒着风险,将外表极其平常的矿石竞价买下;然后进行切割,如果石里面包有珍贵的宝石,马上就可大赚一把,运气好的甚至可以一举暴富;倘若命运不佳,碰到石内什么也没有,那就自白下注了,严重的也有可能从此一贫如冼,倾家荡产。因为看似普通平常的石头,内里究竞有些什么,从外表上谁也看不透,只能凭借着石头的重量、纹理和颜色;再加上以往的经验来做大致的判断,仗着胆量进行决断。这就如同赌博一样,成败毫无定数。但这种“赌石”有极大的刺激性,所以吸引了很多的人参与其中。本人身居北国,无缘去亲历“赌石”那惨烈的场面。但在国庆黄金周期间,却也经历了一场性如“赌石”一般的邮事,令人兴奋不已。

    节前,我因组编邮集,在一位邮友处发现了一件与黑便士同庚的、面值为1便士的英国“马尔雷迪邮资邮简”。不过,该古典邮简被牢牢地粘贴到了一块230x220毫米、几近正方形的硬纸板上。邮简是…‘枚用过的,上面销着一枚少见的红色“马耳他邮戳”以及一枚清晰的1840年8月7日的日戳(图1)。从正面上看,邮简比较完整挺括,无任何折痕和破损;其背面由于被贴到硬纸板上,有无防伪丝线等,不得而知。仅就第一眼的初步印象来看,这是一枚不错的“马尔雷迪邮资邮简”。但可惜的是它被贴到了硬纸板上,能否揭洗下来复原不好说。

  凡是集邮的人都知道,古老的“马尔雷迪邮资邮简”,是世界上第一枚邮政用品,有着与世界第一枚邮票——“黑便士”齐名的知名度。它在集邮圈内被誉为“专题信息之王”,是因为它本身具有几十种专题信息,深为广大组集者追捧和收藏者的青睐。我手头已有几枚,但品相都较差——毕竟流世一百六七十年了,能遇到就很不错了;而且实寄的时间也都在1840年10月以后,均没有这一枚的日期早。所以我对此简很是感兴趣,经一番讨价还价,以正常价的八折将其请回家中。心想:就算赌一回吧!但愿回去后能顺利地将其洗揭下来,恢复邮简原来的面貌,否则是没法制作到贴片上去的。

    从封片上清洗邮票我是不愁的,这是一个集邮爱好者的基本功。但从硬纸板上往下揭洗邮简,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一点把握也没有。我在水槽里注人了一些七八十度的热水,双手颤抖抖地拿起那可以作为扇子用的硬纸板,一咬牙将其浸到了水里。十分钟过去了,我捞起硬纸板,其上的邮简仍然如故,与硬纸板牢牢地贴在一起!这时,我发现四周有几处人为揭撬的痕迹,已露出了一层厚厚的、棕黄色的涂层——不知是什么胶。原来就是这无名胶将它们牢牢地粘固成为一体,温水对此胶根本就不起作用。很显然,此前也有人曾经往下揭冼过,但没有成功。

    我捧着这湿漉漉的硬纸板,心凉了。怎么办?难道用几百元钱就买个“扇子”扇吗?我想了想,既然温水对此胶不起作用,用开水是否能行呢?如果还不成功,时间一长,硬纸板和邮简不就一起泡烂了吗?已经这样了,我决定再进一步试试,就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我在水槽里换上滚开的水,又重新将硬纸板慢慢地放入水中。又十多分钟过去了,那该死的胶终于有了一点软化,我试着用镊子一点一点撬开四周;然后再换水,再一点一点深入地撬揭…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将邮简从硬纸板上完全分离。我又将邮简平放到玻璃板上,用刮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刮去那粘稠的、半软化的无名胶。光洁如新的邮简背面终于显露了出来,用纸横向暗埋的三条彩色蚕丝细线也历历在目。从而也证实了该邮简的真实性。最后经过晾干、压平,再折叠后,邮简恢复了原状(图2)。

  欣赏着已经复原的、编号为“A22”的实寄邮简,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大有一种“赌石”般成功后的感觉。但“赌石”仅是财富上的得失,而我的这次体验,除了有一定的经济价值以外(目前,一般“马尔雷迪邮资邮筒”的市价均在千元以上,有特殊邮戳的、日戳越接近发行首日的,其身价就越高);更重要的意义还在于现在我又掌握了一种处理邮品的技巧、又使我增加了一件可心的藏品、还可以将其应用到我的邮集中,使我的“马尔雷迪邮资邮简”的使用日期研究,一下子向推前进了两个多月!怎么不令人兴奋!